最近总刷到有人讨论乌兹别克斯坦作家伊尔马托夫，说他的小说多牛多牛。我这人好奇心重，立马就想搞明白这人到底厉害在哪。结果一搜资料直接傻眼——中文网页全是零碎信息，要么在吹他得过列宁奖，要么说《一日长于百年》书名很哲学，看完跟没看一样。
被坑了才懂变通
那天蹲厕所刷手机，又看到篇吹伊尔马托夫的公众号文章。我寻思这回总能学到点干货了？结果通篇都在讲作者去吉尔吉斯斯坦旅游时见过作家故居的门板！气得我差点把手机扔马桶里。
回家路上越想越憋屈，干脆拐进图书馆碰运气。外文文献区翻了三小时，手指头都沾灰了。好不容易找到本发黄的俄文评论集，翻开发现1987年出版的——好家伙，这书年纪比我还大十岁！更绝的是关键章节早被撕得只剩半页纸，破口处还粘着可疑的褐色污渍。
五个问题破死局
坐在冰凉的水磨石地上发愣时，突然想起以前学编程的法子：把大问题拆成小问题逐个击破。赶紧掏出皱巴巴的购物小票，在背面刷刷写了五个问题：
- 这人到底是哪国的？（网上有说苏联的/吉尔吉斯的/乌兹别克的）
- 写的啥题材最出名？（荒野故事？反官僚小说？）
- 核心思想到底是（环保？反战？魔幻？）
- 凭什么拿下列宁奖？
- 现在还有人读他吗？
第二天跟做贼似的蹲在高校图书馆角落。这回学聪明了，先翻各国文学史教材的索引页，逮住个名字就复印：哈萨克的教材说他擅长写游牧民族，俄罗斯的文献强调他揭露斯大林迫害，土耳其学者又着重分析突厥文化符号...回来把二十几份复印件铺了满床，拿红笔像刑侦破案似的画关联线。
最抓狂的是翻译问题。某英文论文把作家代表作《白轮船》译为《白色大船》，害我以为发现新作品。俄文网站显示的作家出生年份1928和1938居然同时存在！翻到1986年真理报原件才确认是1928年——合着连维基百科都抄错了几十年。
土方法出奇效
按五个问题整理完发现贼清晰：这老哥用草原传说包装政治批判（比如让牧民用民歌暗讽官僚主义），用骆驼商队比喻苏联解体后中亚困境。列宁奖是1963年靠《群山崩塌时》拿的，写泥石灾难时掺了反形式主义私货——说白了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写法！
为了验证这些我厚着脸皮去外国语学院堵俄语系老教授。老爷子听完我总结的五个问题拍腿大笑：“比我们带研究生还狠！当年读伊尔马托夫原著时，我们七个同学吵整夜才搞清这点门道。”
你猜怎么着？前天在小酒馆复述这五个问题，隔壁桌戴贝雷帽的小哥突然举手：“麻烦再说遍第五点！”聊开才知道人家是哈萨克斯坦留学生，说在老家都没人讲这么透。临走还抢着把我那碟花生米买单了——这波实践血赚！